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環(huán)球今日報丨又一個少女被逼下海,怪誰

2023-01-18 16:16:26 來源:獨立魚電影

近日,不少網(wǎng)友發(fā)文稱自己遭到歧視。

開開心心去韓國旅行,沒想到一下飛機就被掛上黃牌。


【資料圖】

無獨有偶,日本同樣對中國入境旅客采取「特殊」政策。

隨著事件發(fā)酵,國家移民管理局迅速做出反應(yīng),暫停簽發(fā)韓日公民來華口岸簽證及72/144小時過境免簽

一時間,簽證成為熱議話題。

簽證對出國的重要性,不用魚叔多說。

恰好,最近有一部日本新片,同樣關(guān)注到簽證的問題。

而這份簽證,對于一個家庭而言,有著天翻地覆的影響——

《我的小天地》

マイスモールランド

Sarya,一個在日本讀高中的外國人。

她從小學(xué)開始,就生活在日本。

除了擁有異域感的高顏值外表,她和其他同學(xué)似乎沒有任何區(qū)別。

努力學(xué)習(xí),參加考試,和老師進行高考前的意向談話。

放學(xué)后,利用空閑時間去便利店打工。

對于成績優(yōu)異的她來說,考上大學(xué),畢業(yè)后當(dāng)小學(xué)老師,是順理成章之事。

在旁人看來,她過著再平凡不過的生活。

但實際上,Sarya的生活非常艱辛。

為了掙更多的錢,她在朋友的介紹下,做起了「爸爸活」。

這是一種變相的援助交際。

只需要陪寂寞的男人唱唱歌,就能賺到遠比在便利店打工更多的錢。

Sarya充滿異域感的臉蛋,在這個行業(yè)更是一種「天賦」。

雖然做「爸爸活」的初衷不是為了出賣肉體。

但在這個過程中,很多事情變得不可控。

客人會主動提出「額外服務(wù)」。

3千日元(約合人民幣150元)抱一下,1萬日元(約合人民幣500元)親一下……

這樣的要求會一點點提升。

通過誘惑、脅迫,讓女生做出超越正常范圍的身體接觸。

但凡沒能得到滿足,就會對女生破口大罵。

「MD,給老子從日本滾出去!」

Sarya沒有受到性暴力,都算是幸運的了。

其實,Sarya不屬于任何國家。

她是難民。

她是庫爾德人。

庫爾德,是西亞一個古老的民族。

在土耳其、敘利亞、伊朗、伊拉克這些國家誕生之前,庫爾德人就在那里生活。

母親去世后,Sarya的父親帶著三個孩子逃到日本,試圖讓孩子過上平靜的生活。

但難民身份永遠是問題。

Sarya父親的難民申請沒能通過。

他們一家再也無法在日本合法生活。

日本在接受難民的政策上一向非常嚴格。

2020年,向日本提交難民申請的有近4000人,最終只有91人被接收。

獲批率,2%

答案很殘忍,不算。

這些顯而易見的「證據(jù)」在公職人員面前,變得蒼白無力。

在嚴苛的審核制度之下,他們無法證明自己是難民。

想拿簽證,根本不可能。

臨時居住證的作廢,讓Sarya一家身陷困境。

雖然允許一定程度的自由活動,但——

禁止就業(yè)或兼職。

禁止離開所居住的縣。

這些政策就是要切斷這家人的生路,強迫他們選擇離開日本。

為了養(yǎng)育三個孩子,父親必須冒險繼續(xù)工作。

沒幾天,父親就被抓進入境管理局的收容所

家庭的重擔(dān)落在家中年紀最大的Sarya身上。

難民身份的曝光,也讓Sarya的生活滿目瘡痍。

她為了留在日本所做的所有努力,頃刻間,轟然倒塌。

首先,升學(xué)無望。

成績,從來不是Sarya擔(dān)心的范疇。

就連其他同學(xué)很容易答錯的「陷阱題」,她也能一眼識別。

在老師看來,只要保持目前的成績,應(yīng)該就能拿到推薦。

畢竟,Sarya一直都很努力。

可因為非法移民的身份,她沒能通過理想學(xué)校的申請。

雖然還能參加高考,但沒有簽證,就算通過考試,她也沒有辦法入學(xué)。

其次,工作無門。

得知Sarya移民申請沒有通過,便利店老板決定辭退Sarya。

甚至連此前雇傭過Sarya的事情,老板也拜托Sarya不要說出去。

因為他不能違法

失去工作,就沒有收入來源。

偏偏這個節(jié)骨眼,房東上門要求Sarya補齊拖欠兩個月的房租。

這對要維持生計的Sarya而言,無疑雪上加霜。

最后,人際關(guān)系陷入僵局。

此前,Sarya和同在便利店打工的東京男孩聰太之間暗生情愫。

兩人互訴心事,約定一起去旅行。

其實,得知Sarya是難民之后,聰太并未想過要和Sarya斷絕聯(lián)系。

遺憾的是,聰太的媽媽不能允許這段關(guān)系的存在。

她背著聰太,拜托便利店老板告訴Sarya不要再見自己的兒子。

與此同時,Sarya的弟弟妹妹也無法對姐姐的處境感同身受。

和妹妹之間發(fā)生激烈的沖突。

不善交際的弟弟意外走失。

人際關(guān)系的失常,令Sarya倍感無措。

庫爾德人有一個習(xí)俗。

在婚禮上,親戚們會把手涂成紅色。

Sarya也不例外。

但不同于其他庫爾德人,Sarya對此感到羞恥。

手心的紅色印記,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自己是庫爾德人。

面對便利店老板的疑問,她假稱這是不小心在美術(shù)課上沾上的油漆。

但聰太卻從Sarya的話中嗅出端倪。

在聰太的追問下,Sarya戲稱自己只是吃了太多番茄。

Sarya用盡全身力氣,試圖洗掉手心的油漆。

她想洗掉的,是難民身份。

Sarya曾經(jīng)向聰太袒露過自己的真實想法——

世界杯支持哪個國家,一個很簡單的問題。

Sarya卻無法用簡單的態(tài)度對待。

一方面,她知道自己是來避難的難民。

另一方面,自幼生活在日本的她,早已把自己當(dāng)成日本人。

矛盾,來自于身份認同。

無論在哪里,她都無法找到歸屬感。

在Sarya看來,同學(xué)把她當(dāng)成德國人也正合她意。

甚至連她自己都開始自稱是德國人。

概念化的德國,成了她在身份問題上得以喘息的避難所。

只要逃避難民身份,和日本公民的距離就會更近一些。

事實上呢?

隨著父親入獄,在生存困境的重壓下,Sarya根本沒有時間再去思考困擾自己的身份認同問題。

如何活下去,成了她現(xiàn)在必須要考慮的事情。

這就是她最后決定去做「爸爸活」的原因。

痛苦且不堪。

但對于窮途末路的Sarya而言,這能解決燃眉之急。

Sarya將一切錯誤歸在父親身上。

在她看來,父親帶他們來日本生活,卻無法負責(zé)到底,是一種很自私的行為

明明孩子們過著沒有保障的生活。

父親卻以他再被關(guān)下去會瘋掉為由,拒絕慈善律師的幫助,表示自己要重回故鄉(xiāng)——

那個只要他回去就會被抓起來的故鄉(xiāng)。

為什么要拋下孩子們?

Sarya不理解。

直到Sarya幫父親收拾行李時,無意看到父親的日記。

密密麻麻的日語,上面全是家人和朋友的名字。

感動之余,Sarya請求律師制止父親回去。

無奈之下,律師這才告訴Sarya,她父親離開的真實原因——

Sarya這才意識到,是自己誤會了父親。

或許,在她深陷身份認同的困境之時,父親早已替孩子們考慮到了未來。

用自己的犧牲,換取孩子的幸福人生,是這位難民父親最深沉的愛。

在我們老家旁邊,有幾棵橄欖樹

你還記得嗎?

那些樹是你出生的那一年

我和法蒂瑪一起種的

我們每年都會種一棵樹

想種成一片林子

可是,我們只種了五棵,就不得不逃亡

你媽媽,就沉睡在那幾棵樹旁邊

她一個人,所以我要回去陪著她

現(xiàn)在這個時候,樹應(yīng)該長高了吧

作為當(dāng)今世界上最大的一個無國籍民族。

庫爾德人的生存現(xiàn)狀不容樂觀。

一戰(zhàn)結(jié)束后,大量庫爾德人背井離鄉(xiāng),分散在世界各國。

其中,不少庫爾德人選擇在日本避難,然而大部分人都無法維持生計。

沒有難民身份,無法拿到日本簽證。

大多數(shù)庫爾德人甚至沒有日本入境管理局簽發(fā)的正式在留許可證。

在日本社會中,他們是一群「隱形人」

結(jié)成群體相伴而生,在建筑工地接一些臨時的「散活」,是他們唯一的生存途徑。

自由對他們而言,像是一個奢侈的愿望。

沒有拿到政府許可,連走出居住縣都是問題。

明明沒有對社會造成任何麻煩,卻被抓進入境管理局,已經(jīng)是家常便飯。

一旦進去,就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夠出來。

(日本牛九出入境管理中心收容所)

網(wǎng)上有一個關(guān)于庫爾德人在日本生活的采訪節(jié)目。

采訪對象是日本庫爾德文化協(xié)會秘書長Colak Vakkas。

庫爾德人-飄零20年,無處為家

采訪中,他表示——

我們有為孩子準備的課程,也有為女性準備的課程

這不僅是一個日語教室

因為這些日本志愿者也在教授日本文化、日本的規(guī)矩、日本的社會

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不可否認,課程對庫爾德人確實有所幫助,這能讓他們更好地被日本社會接納。

但另一方面來看,從小接受日本文化教育,孩童的身份認知問題同樣不容忽視。

然而,在物質(zhì)生活尚未得到保證的情況下,這種心理層面的問題根本無暇顧及。

影片中,Sarya的弟弟同樣面臨身份認同危機。

在學(xué)校很少說話,拒絕和同學(xué)交流。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自己來自哪里。

于是告訴同學(xué),自己是外星人。

然而,這個匪夷所思的回答,讓其他同學(xué)則認為他是騙子。

為了寬慰年幼的兒子,父親讓他挺起胸膛,告訴他們自己是庫爾德人。

并說出一段很有哲理的話——

我出生的地方,有很多的石頭

這個石頭和庫爾德石頭沒什么兩樣

我們的祖國,在這里

所以,不論我們走到哪里

都能找到家鄉(xiāng)的石頭

家鄉(xiāng),對孩子們而言是個虛無的概念。

哪怕父親說一萬遍「庫爾德人要團結(jié)一致」。

就算在日本社會,他們只能做沒有身份的「隱身人」。

日本仍然是他們理想中的烏托邦。

日本對待難民為什么如此嚴苛?

難民問題的復(fù)雜性,已經(jīng)是老生常談。

拋開日本國土面積限制,純粹接收難民,并不能解決問題。

稍有不慎,極有可能引發(fā)嚴重的難民危機

2015年,土耳其人和庫爾德人的兩個政治團體因選舉政見不同,在位于東京的土耳其大使館門前爆發(fā)激烈的街頭混戰(zhàn)。

2016年,兩名申請難民的土耳其籍少年,因強暴日本婦女而被拘捕。

經(jīng)過媒體的渲染,使得難民形象一落千丈。

擔(dān)憂難民生存危機的同時,這些影響同樣不能忽視。

難民問題對我們來說,或許很遙遠。

影視作品中,或多或少會對他們的苦難做出藝術(shù)化處理。

實際上,難民所生存的世界遠比我們想象的更殘酷。

《我的小天地》作為一部關(guān)注難民題材的電影。

它聚焦于個體,從情感角度展開講述難民的困境,關(guān)注移民群體中的孩童。

同時,非常溫柔地給予這個家庭希望。

影片結(jié)尾,導(dǎo)演一改此前的冷色調(diào)。

借夕陽給Sarya家中渡上一層淡淡的金色。

在溫馨的場景中,Sarya的弟弟用心愛的石頭,說出對未來的期望——

這是山,這是河流

這個是我們的家

比現(xiàn)在的家更大

這個是爸爸,這個是媽媽

這個是阿琳,這個是Sarya

這個是聰太,這個是我

孩童視角最幸福的事情,莫過于一家人生活在平靜之地。

這是他們難以企及的幸福。

世界本不該如此。

出生于戰(zhàn)亂的孩童,他們的命運究竟該由誰來負責(zé)?

關(guān)鍵詞: sarya 庫爾德人 難民身份